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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炮灰女配的妈11(1/2)

小果原本还担心观众会一直diss白芷兰的素颜,把她持续送上热搜,却很快发现,林淡精湛的厨艺已经完全把那些负.面.评.论压下去了,留言区全都是吃货们的哀嚎,连弹幕都是清一色的“想吃”,再没有别的话。

小果暗松了一口气,看向那盘无骨鱼时,忍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不身临其境,观众永远无法想象一条鱼究竟能香到什么程度,浓白的奶汤,鲜嫩的鱼肉,酸甜的西红柿,这简直是一场味觉和视觉的盛宴!

白芷兰捏着筷子,再一次重申道:“我讨厌吃鱼。”

林淡把鱼腹和腮下的嫩肉夹给她,不以为意地道:“吃吧。”

白芷兰纠结了好半天,终是抵挡不住饥饿感的侵袭,把鱼肉吃下去了。

她的动作起初很优雅,到了后面却开始狼吞虎咽,活像饿了好几天一样。

摄像师立刻围拢过去,给她的吃相拍了一个特写。

直播间里一片狼嚎,放眼四顾全都是一群饿死鬼在喊着“想吃”,还有人不断发送【真香警告】的弹幕。

他们甚至有些嫉妒白芷兰的好运。

有个厨艺非凡的妈妈真是好啊,吃鱼都不用吐骨头!

继#白芷兰素颜#之后,#白妈神厨#这个词条又登上了热搜榜,为节目组带来一大波收视率。

林淡一边给白芷兰夹菜,一边温声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白芷兰埋头大吃,仿佛没听见。

林淡看着她稀疏的发顶,似乎被那个梦境触动了,缓缓说道:“三岁之前,你一直跟着我生活。

你知道吗,鱼曾经是你最爱吃的食物,每天做饭的时候,你就会跑进厨房,拽着我的裤腿嚷嚷道:妈妈我想吃鱼,你给宝宝做鱼吃。

我被你吵得没有办法,只好每天去村头的水塘抓鱼。

那一整塘的鱼几乎都是被你吃完的,村里人一看见你就打趣,还给你起了一个绰号叫馋猫。

后来有一回,我没帮你把鱼刺挑干净,叫你卡了喉咙,疼得哇哇直哭。

我让你吞馒头、咽干饭,又给你灌醋,可那根刺还是下不去。

后来我没有办法,只能听信村里老人的偏方,擒了一只鸭子,把它的唾液滴进你喉咙里。

你吓坏了,哇得一声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也包括那根刺。

从此以后,你再也不吃鱼了,不是不爱,只是怕被刺卡了喉咙。

那时你还小,已经记不得了,可我总会梦见那天的场景。”

林淡被原主残留的感情困住了,微微泛红的眼里满是怅然。

白芷兰放下筷子,嗓音沙哑:“你一说,我好像又有点印象了。

你把骨头都拆了,是怕我卡到喉咙吗?”

林淡没有答话,只是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温声道:“快吃吧,鱼肉凉了就腥了。”

白芷兰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低下头刨了一口饭,却把一滴眼泪也刨进嘴里。

鲜嫩的鱼肉渗入了苦味,却甜进了她的心里。

直播间的弹幕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这样写道:【因为女儿被鱼刺卡过喉咙,所以白妈才学会了这道无骨鱼吗?

十五年不见,白芷兰一直在她心里,从来没离开过。

我感觉自己快哭了,无论如何,母爱是最伟大的。】

【白芷兰好像哭了,我看见她掉眼泪了。】

这条留言出现之后,观众便安静下来。

明知道这是直播间,不是现场,可他们却不想用纷乱的语言打扰到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女。

一旦打开话匣子,林淡就想把原主未曾表达的感情一口气说完。

她揉了揉白芷兰的脑袋,徐徐道:“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你姥爷还没过世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如果以后我生了儿子便叫谦君,女儿叫做芷兰。

《礼记》中有言:妇人或赐之茞兰,则受,献诸舅姑。

意思是说妇道人家得了白芷、兰花一类的香草,要孝敬给长辈。

因为在那个年代,白芷和兰花是吉祥如意的象征。

《猗兰操》中曾有记载:孔子自卫返鲁,隐谷之中,见香兰独茂。

喟然叹曰:夫兰,当为王者香草,今乃独茂,与众草为伍。

于是后人便以王者香草喻兰。

你没养过兰花,所以不知道,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如果偶然发现一株极品兰花,哪怕它盛开在悬崖峭壁,哪怕摘取它会丢了性命,我们也会义无反顾。

在你姥爷心里,在我的心里,你就是这样一株兰草,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芷兰、芷兰,你是香草,也是珍宝,我们把自己认为的、世间最美好也最珍贵的字眼,赋予了你。”

白芷兰已经完全吃不下饭了,拼命吸着鼻子才没让眼泪掉进碗里。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还蕴含着这样的深意,她不是不被爱的,只是爱她的人都没在身边而已。

可是十五年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这个问题像一根鱼刺一般卡在她的喉咙,却始终无法问出口。

她渴望答案,却也害怕答案。

她唯恐这又是一个梦,是母亲当着摄像机为她编织的童话,一旦问出口了,美好的一切就会破灭。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都沉默了。

他们之中的很多人是从白竹的直播间跑过来的,那边的气氛非常温馨融洽,有巍峨的城堡,辽阔的马场,昂贵的纯血骏马,以及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奢侈生活。

然而撕开这一切,那边还剩下什么呢?

领略过豪门的浮华,再来看这间小小的、只亮着一盏橘色灯光的厨房,观众们忽然领悟到——原来最真挚的感情就蕴藏在最质朴的生活中。

没有大房子,没有奢侈品,可那浓得化不开的亲情与温暖足以弥补一切缺憾。

【白芷兰不敢抬头了,她一定在哭。】

【她不会的,她说过,她从三岁开始就再也没哭过。】

【有妈妈在身边的孩子才有资格哭。

她现在可以大声地哭出来了。】

但白芷兰并没有哭,她飞快眨眼,让泪水挥发掉,然后哑声道:“你说起话来怎么咬文嚼字的?

我以为你从来没读过书。”

直播间里的观众:【服了服了,最会破坏气氛的明星非白芷兰莫属了!

妈妈在这儿呢,你就不能好好撒个娇?】

【撒娇什么鬼?

无法想象白芷兰撒娇的模样。

她一直是这种耿直讨打的人设。】

【我也以为白妈是文盲!

可她说话的样子好迷人,好优雅,一看就是个满腹经纶的才女!

不会是事先背好的吧?】

林淡并不需要白芷兰的回应,对方的抑郁症很严重,妄图一下就打开她的心结是不可能的,“谁跟你说我没读过书?”林淡语气十分平静:“你们接受的是九年义务教育,我读的是四书五经。”

白芷兰尴尬了,嗫嚅道:“是孔子学院那种传统型的教育吗?”

“没错。

快趁热吃吧,我去给你配药。”林淡打开头顶的大灯,走进厨房对面的隔间。

观众惊呆了,过了半晌才有人感叹道:【我说白妈怎么气质那么好呢,原来她接受的是传统教育。

难怪她看上去有些神秘,又有些古典,还有些冷清。

兰花是王者香草,我看白妈和兰花挺像的。】

【这就解释得通了,看白妈的谈吐和举止,真的一点儿也不像没读过书的人。】

【她强迫白芷兰卸妆也是为了白芷兰好,这让我想起了我妈妈强迫我加衣服的场景。

只有亲妈才会一意孤行地为你好,哪怕方法不太对。】

【我也是!

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迷上了葬爱家族,我妈妈就像白妈那样,把我的脑袋摁进水里,强行给我卸了妆。

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好好笑,不过笑完我忽然好想我妈妈。】

【我也想我妈妈了,我得给她打个电话。】

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观众正拿起手机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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