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十五章 澳门司阁菲号(1/2)
这一次的是个大个子,晃着庞大的身躯特别显眼,跑的还特别的慢。
忍着火绳发出来的火花,等引药一点燃的瞬间,孟九歪着闭眼,感觉着火铳发射药引着,枪管迅速向后撞,弹丸飞出枪膛的那一瞬间。
感觉真他娘的好!
不必多看,他就知道自己必定命中目标,那个家伙,跑的太笨拙,目标也太明显了。
其余的几个,也是砰砰的连续发射,看来收获也是不小。
装药的助手们可是不乐意了,开始甩小话:“光顾着自己打的痛快,也得叫俺们也开开荤吧,上了战场,尽埋头装药了!”
“可不,不叫俺打,太欺负人了!”
“大人,叫俺也放两枪吧!”
战场纪律约束着这些家伙,不过孟九也不会计较下属们的废话,他把枪塞给自己的助手,把腰刀抽了出来看向赶上来的史伟德,请示道:“上校,是不是追击到底?”
“追击!”没有任何犹豫,史伟德便下达了这道命令......
......
就在明军大举登陆日本的时候,一艘泰西人的船只正在由濠镜(澳门)缓缓的朝着日本而来。
这是“司阁菲”号。
坐在“司阁菲”号的船舱里,年轻的船长赛斯正在翻阅着父亲和“司阁菲”号老船长留给自己的日记。
前面照例是流水账。
终于翻到最后一页时,忽见页首标注大字。
“澳门遭英荷袭击始末”,心里不禁砰然一跳。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
在父亲的航海日记中,也曾记载类似的内容。
他立马找出父亲日记,开始对照里面的内容,发现两段文字居然一样,连一个符号都不差。
他捧着日记本愣在原地。
他仔细阅读日记内容,原来他们当初回国时。
乘坐的竟是同一艘船,途中遭遇英荷战舰袭击,父亲跟他们并肩战斗过。
两本日记皆未标明年月,只写了西历1月14日字样。
但从他们描述的事件推测,应该是自己出生那一年。
仔细分析日记的内容,发现老船长的这一段话,跟前面内容并不相关,而且放在日记本尾页,显然是后来添加上去的。
父亲的日记则前后连贯,对此事件有详细的记录,还有杂乱的算式和图表,由此可以断定这是原本。
最下面是一行小字迹,似是一段宣誓的誓词。
就像他们进入海员学校,每个人必须念的誓词一样。
“他必须通过谋求仕途,来得到更多世俗权力,协助圣教在远东之发展。
所有耶稣会士应听命于他,不惜一切代价支持他,完成秘不可宣之任务。
所有信奉天主之骑士,皆应听从他的指挥,遥奉神圣教皇之指令,光复远东全部之失土。”
他越读越觉心惊肉跳。
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
父亲跟老船长并不熟,他的箱子怎会在这艘船上,还被珍而重之放在卧舱,连亲生女儿都不允许打开?
里面明明没贵重东西,无非是一些航海工具,以及日记海图之类的。
这些东西对他十分重要,但是对别人一文不值。
在葡萄牙的航海商店中,随便花点钱就可以买到。
他想起母亲说过的话,讲述父亲的辉煌业绩:“我们乘伊莎贝尔号回国,快到澳门外海时生下你。
你父亲是个勇敢的将军,曾经带领葡萄牙水手,夺取英国人的一艘战舰,缴获四架新式荷兰火炮。
他的勇气智慧和领导力,令教会也为之刮目相看。
他们将四架火炮献给明朝,并且辅助他们训练操炮手,以求在中国扩大传教事业。
“他们此举深得教皇赞赏。
澳门教会因此得到嘉奖,容许他们招募更多传教士,扩大在远东教区的影响,并将远东教区的总部,从印度果阿搬到中国澳门。
我们再一次返回欧洲时,他得到教皇的特别接见,将他安排到科学院工作。”
父亲跟罗马教皇之间,竟然有如此密切关系!
他猛然间领悟到这一点。
以前怎么从没想到呢?
在他一直的印象之中,父亲只是一个带兵将军,一个大明土生土长的书生,碰巧懂点西文科技之类。
一个远东教区的普通信徒,得到教皇的特别接见,这是极其崇高的荣誉啊!
他想起刚才那段誓词。
老船长说的这个人是谁?
那秘不可宣之任务,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
不惜一切代价的支持,究竟指的是什么呢?
这个究竟只是一段誓词,还是一段确切的记录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然听到一声巨响,船舱忽然剧烈颠簸起来。
他猛地从床铺上跃起,打开舱门冲到甲板上,一个巨大的水柱扑过来。
他下意识地冲上舷梯,将下楼的罗瑟琳拉到身后。
一个巨浪迎头扑过来,把两人冲得跌倒舱板上。
罗瑟琳一下扑到地板上,手中精美的中国瓷器,噼里啪啦摔成碎片。
耳边只听到了自己的助手约翰大叫道:“向左,向左,避开炮击!”他心里猛地一激灵,知道又有敌人来袭,一跃而起冲进指挥舱。
只见皮特正在奋力转舵,旁边一个水手向他报告:“船长大人!
荷兰战船向我们开炮。
要还击还是要回避,请您指示!”
赛斯急忙拿起瞭望镜,只见前方一英里处海面上,一艘大船迅速驶近,船头架设数门巨大火炮,炮口对准了他们的船。
一阵海风吹过湿衣服,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一颗心猛地提到嗓子眼,难道刚才的信号弹,竟然是荷兰人发射的?
本想通知码头船只接引,反倒成了通风报信的暗号。
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对方的炮击突然停止,约翰满脸水珠冲进来:“还好。
他们没有打得太准。
下一轮炮击至少两分钟以后。
他们的火力实在太猛了,我们最好赶紧改变航线。
离他们的火炮远一点。”
赛斯看着身旁的水柱,心中一动,不顾一切又冲上甲板。
刚一露面,几颗炮弹又呼啸着飞来,在距离大船不远处落入水中,激起冲天的巨大海浪。
约翰紧跟着冲上前来。
把他按倒在地。
两个人趴在甲板上,任由巨浪水柱兜头浇下。
终于等到一轮炮击过去,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
赛斯甩甩头发上的水珠,擦了一把脸上的海水。
作出判断:“从炮弹飞行的轨迹来看,他们并未瞄准我们的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只是在向我们示威。”
约翰松了一口气,皱眉道:“这里距离澳门不远,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地盘?
我们要不要还击?”
赛斯看了他一眼道:“你有把握打沉他们的船吗?
在他们打沉我们的船之前?”约翰摊开双手耸耸肩:“那就回避吧!
让我们的船退后半英里,从另外一条航道绕过去。
那边虽然有一些暗礁,但是至少没有荷兰人和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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