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天算还是人算?(1/2)
许三笑到蓉城第三天,距离蓉城最美女孩节目海选还剩下最后一天。
午后,一场豪雨正将蓉城的街道洗刷一新,终结了连日的桑拿高温天,空气中弥散着清凉的味道。
空旷的人民广场上,许三笑浑身湿透,站在树下,双手撑开一件浅luset恤衫,在为苏丽娜遮挡风雨。
唇角挂着浅笑,谈笑自若,将身后的疾风骤雨视若等闲。
苏丽娜站在t恤下边,身上几乎没有被淋湿。
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感波动,内心却早已被感动充盈。
这个小男人也许是个十足混蛋,但至少是个有情有义的混蛋。
他的风度不体现在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举止上,他也不会进退自如娴熟的驾驭感情。
唯有这份爱护和尊重却是发自内心的,勇猛执着呵护于心。
风雨渐止,苏丽娜的心中隐隐不舍,恨不得这雨多下一会儿才好。
“雨停了。”许三笑收起t恤,抖抖头发上的水,抬头看了一眼天,道:“贼老天,偏赶上今天下雨。”[
苏丽娜说:“你也够傻的,车就停在一百多米外,咱们去车里躲一躲不就行了?
干嘛非要在这里淋雨。”说着,从包里拿出手帕来为许三笑擦掉额头上的雨水。
一边擦,一边会禁不住去想,不知道这副身板曾经为多少女子遮风挡雨。
一动这念头,立即想起了米粒儿,满胸的柔情和绮念顿消。
暗道了一句,冤孽。
许三笑对她的心思浑然不觉,说道:“今天约见的这个人对我有些看法,我哪怕有一点没按约定做,估计他都不会出现。”
正说着,广场外驶来一辆车,门一开,身着明黄唐装,气蕴饱满的严朝辉走下车,大步流星向这边走来。
苏丽娜惊讶的看着,道:“原来是严老师。”接着疑惑的看了许三笑一眼,担忧的想:“这件事上严老师一位退休教授能帮到多少忙?”
许三笑冲她微微一笑,语含深意的说道:“严老师一直是个很低调的人。”
严朝辉走到近前,声音洪亮,若有所指说道:“唉!
怎么淋的这么湿?
要是记得我教你的出门看天谋定后动,随身带把伞就不至于如此了。”
许三笑说:“一场急雨,出乎了预料,年轻,气血旺,这点雨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苏丽娜向严朝辉躬身施礼,道:“严先生,您好。”
严朝辉客气的还了一句你好,然后笑眯眯看着许三笑,道:“年轻好啊,一天到晚忧虑,满脑子都是理想和自由,做事全凭一股子锐气。”
二人一搭没一搭的扯了几句,苏丽娜心思灵敏却仍如坠雾中。
严朝辉说:“你要是没什么事,咱们还是先找一家茶楼坐下来聊聊。”
许三笑道:“我记得您家就在这附近,我正好过去顺便见一见师母。”
严朝辉微微迟疑了一下,拒绝道:“你师母最近身子不大方便,不喜欢见外人。”
许三笑问道:“怎么?
生病了?
实不相瞒,我这次找到您门前,其实是冲着师母来的。”
严朝辉眉头微微颤动了一下,表面平静,语气低沉的:“她怀孕了,脾气经常不顺,你找她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待你转达。”
许三笑感受到老先生有不悦之意,对于严朝辉这种修养精深喜怒不动心的人而言,不悦已经算是比较jle的情绪反应。
许三笑不明就里,道:“那是好事啊,我在这里提前恭喜严老师老来得子啊。”
严朝辉对此不想多谈,只道了声:“谢谢。”一摆手,又道:“别说这些了,咱爷们有日子不见面,一起喝两杯,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喝两杯指的是茶,不过这次没有再去会贤茶楼,只是随便选了家茶馆,要了个包间坐下。
许三笑心知肚明,自己跟严朝辉之间的师徒情分犹存,但越是这样,严朝辉就越不可能平白帮忙。
这老头的态度是谈感情怎么谈都可以,但如果谈利益,许三娃子就必须得有足够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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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朝辉说:“说吧,找我们有什么事?”
许三笑将米兰的事情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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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朝辉想了想,道:“这件事如果没人从中作梗,你保送这孩子过海选,甚至进前二十名应该难度不大吧?”
许三笑道:“问题是她想更上一层楼。”
严朝辉的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了两下,吐出两个字:“难办!”
不是真难办,而是不想就这么帮许三笑的忙,严老师只会帮助听话的学生,越是看重许三笑,就越会对他计较。
许三笑晓得这道理,说:“确实难办,所以才来找您。”
苏丽娜插言道:“严老师,我懂得规矩,您需要什么,请只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严朝辉微微一笑,看了许三笑一眼,道:“这事儿得问三笑。”
许三笑说:“我先点壶茶,然后咱们再慢慢说。”
茶博士敲门进来,手脚麻利的摆上四套茶碗,斟了三杯茶,道了句:“贵客慢用,续杯喊我。”悄然退去。
许三笑指着空碗道:“三人饮茶备下四只碗,这一碗是孝敬茶圣的,咱们蓉城的茶馆讲究真多,我记得老师曾经在一本书里介绍过蓉城的茶馆文化,茶道讲究和煦雍容,从泡到品,不安逸自在才是妙的,甘泉饮罢解清凉轻舒身形漫理裳,老师这样豁达大度的人物,岂会如市井人物一般锱铢必较。”
严朝辉端起杯在唇角抿了一口,爽朗笑道:“你记得我写茶馆文化,就更该记得我说过千行百业各有其规,规矩便是规矩,闲云野鹤可以不做计较,但身为团队的带头者,却必须恪守。”
这番话里隐含了教导之意,在态度上却毫松动之意。
许三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老师也说过圆通变化才是存续发展之道,看待事物应该用发展的眼光,也许今天对您而言一件小事,日后会给您带来大收益。”
宁负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我今天不够资格跟您平起平坐,难保我有朝一日不能发展到那一步。
严朝辉看着许三笑,淡淡道:“你在艳阳县干的不错,但还算不得根本性转变。”
言外之音,你小子还差得远,想跟我品茶论道,交换利益,你所做的还不够。
换言之就是说许三笑的小团体发展的不错,但还很难讲未来会有多大发展。
许三笑眉头微蹙,道:“您就一点面子不肯给?”
严朝辉以茶碗挡脸,嘘着气,轻轻摇头。
许三笑时而咬牙凝眉手按桌面,时而低眉顺眼欲言又止,表情丰富,显然心中充满了矛盾。
严朝辉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个许三娃子,心性之坚,匹世罕见,悟性奇高不学有术,心智禀赋,历练胆略都是上上之选。
这样的人几乎没有可能被征服。
可一旦被征服,就像相马经中所说的骅骝神驹,一定会千里追风死忠不悔。
想要降服这种千里神驹,实力固然重要,耐心和敏锐的洞察力同样不可或缺。
严朝辉一直都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眼力更是毒辣比。
所以很早前他便发现了许三笑身上的弱点,不爱江山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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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的大英雄,大豪杰有几个不爱倾国绝色的?
汉高祖爱戚夫人几乎动摇国本,唐太宗父子更是罔顾伦常,子继父妻。
本朝太祖和几位开国时期的主要首脑人物,除了那位六相国外,有几个是从一而终此情不渝的?
太祖不说了,就拿某位最德高望重的老元戎来说,前脚生死相随冒死掩护他突围的老婆刚被白匪杀害,半个月后,就在深度悲伤中,在逃亡的路上,同年仅十八岁的小女兵结成新的革命伴侣。
江山未可期待,美人唾手可得。
这便是所谓大英雄本色。
许三娃子目下的胸襟作为当然不能跟上述的几位伟丈夫相提并论,但在风流成性这件事上却已经是有过之而不及。
尤其是对待女人的态度上,还远未进化到那个层次上。
苏丽娜越看越不忍,许三娃子在她心中一直以来都是个傲骨铮铮的主儿,迈入仕途以来,多少次起落沉浮,论经历多少困苦险阻,从未向任何人说过软话。
似这般为难的情境实属首次见到。
她刚想对许三笑说算了,别让严老师为难了。
话才到嘴边,严朝辉却仿佛知道她要开口说话似的,抢过话头问道:“苏总的女儿都二十一岁了?”
苏丽娜只好答道:“是啊,不怕您笑话,我十六岁就生她们了。”
严朝辉道:“天妒红颜,所以才降下这一难又一难在你身上,像你这么美丽善良的女子真的很难得。”
苏丽娜见多了男人直勾勾的目光,似这般朴实的赞美还是头一次听到,不禁面色微红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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