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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水西之变(1/2)

虽然我没有先于西夷搞出燧发枪,但却能使部队装备的时间不致落后数百年。

朱永兴对于此次与法国佬的合作,还是感到满意的。

当然,他不会光指望法国佬,他还借助于保罗,招募其他国家的技师、工匠。

现在不是讨论研究明朝已经有了这个,已经有了那个的时候,怎样能最快地转换为抗清大业的助力,那就怎么来。

如果全靠自己制造,燧发枪要装备部队,大概最快也要一年。

所以,朱永兴采取同步的办法,一边自己造,一边视财政情况不断进口。

而赊购的三百枝燧发枪,则现在就可以抽调士兵,加以训练。

一种新武器的出现,往往便意味着战术的改变。

燧发枪和火绳枪虽然都是前膛枪,但在使用中,却有很大的不同。

火绳枪为了要给火绳留出距离,并排的两名士兵不可能挨得很近(至少一米)。

但燧发枪兵却可以紧密地排列着,然后在横向上很长很长地延展开来。

在欧洲,旧式的步兵方阵正逐渐让位给更能有效发挥火力的线式队形,战场上的火线更加密集。

而且燧发枪的快速装填速度,也使得燧发枪兵队列得以保持很小的纵深,只有三四列而已。

“射击!”

一名军官大声发令,他身边的士兵则大声重复他的命令,让所有士兵都能听到。

前排火枪一阵齐射,然后从空隙中退回后排装弹。

又是一排士兵举枪瞄准,在命令下达后。

一阵轰鸣,白烟升腾。

朱永兴坐在将台上。

轻轻摇了摇头,摆手命令停止射击训练。

“火绳枪换成燧发枪不只是武器的更新,战术也要跟上,编制、间距和队形变换都要有所改变。”朱永兴把几个军校的军官叫过来,耐心地解说道:“战术没有突破,武器如何能发挥最大威力?

燧发枪何需三尺距离,人挨人都可以,这样就能成倍提高火力。”

岷世子对这新编部队的重视是不言而喻的。

眼瞅着砸了锅,几个军官难免心中忐忑。

“燧发枪上以后还要加装刺刀,既能射击,又能肉搏冲锋,你们便依此编写操典吧,写完送给我看。”朱永兴知道心急是没用的,语气也放缓和了一些。

“你们多用心琢磨,吾是相信你们的能力的。

嗯,今天就到这里,吾去处理公务,让士兵们先练习装弹吧!”

“末将等恭送殿下。”

朱永兴淡淡一笑,在几个亲卫的保护下离开了校场。

走得还不算太远。

身后便传来几个军官气急败坏的骂声和口令。

“笨蛋,捅条都没取,你就敢板开到击发状态!”

“开击锤至装药态”

“开药锅!”

“取药包!”

“翻转药包!”

“手指卡药!”

“咬破药包!”

“装引药!”

“闭火门盖!”

“竖枪!”

“装药!”

“装铅子!”

“塞入纸袋!”

“取捅条!”

“蠢货,手不要了,往下面抽出来!”

…………….

朱永兴苦笑了一下。

继续迈步前行。

他已经取消了封建军队中的带有污辱性的肉刑,只保留了军棍。

并增加了禁闭处罚。

而除了训练中可以使用棍棒和皮鞭外,其他时候任何胆敢使用私刑的人,都会受到军法司最严厉的惩罚。

近代军队是一具战争机器,通过残酷的体罚和每天的训练,让士兵渐渐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而形成对命令条件反射式的执行。

一支近代军队中的士兵,对军棍和皮鞭的畏惧是根深蒂固的,在战场上越恐惧就越会机械地执行命令。

朱永兴并不希望自己的军队成为机器,成为只能僵化地进行杀戮或被杀戮的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所以,他还要给军队注入灵魂,让军人有自己的理想,使其不仅仅有机械的刚硬,还有灵活的战术和柔韧的弹性,能够充满战斗欲望地去作战。

“……君王贤明,言路无碍,官员清廉,百姓安居乐业,没有饥饿贫寒。

小民也可以书怨华表,上达朝廷……世间没有冤狱,没有不平不法……夷狄虽猖獗一时,但中国有必伸之理,历史转折的重任现在落在了我们的肩上,让我们为不做鞑虏之奴狗,为我们及子孙后代的幸福安乐,为缔造我们心目中的太平盛世而浴血奋战吧……”

这是大多数人从儿时起就一直在听的美好故事,也是每个在底层挣扎的百姓都幻想着的美好时代。

这就是朱永兴的理想,也是他精练出来,会得到大多数士兵认同的理想。

而且,朱永兴用实际行动,用宽松的政策,使人们看到了其中成功的端倪。

不再把这美好的希望,看成是镜花水月,看成是欺骗之语。

………………..

水西彝部首府卧这城。

宴会已毕,天色傍黑,众慕魁、穆濯、骂色等水西要员二十余人齐聚水西宣慰使司议事大厅会议。

正壁前供桌上一尺多高的花瓶内插着几枝淡黄色的吐着幽香的腊梅。

正壁是一幅巨大的陈年彝画,根据题额可知为《飞龙出水图》。

那是一只结构十分奇特的飞龙:蛇身、牛角、象牙、马嘴、长须,龙身上的利爪有六只,分向伸往茫茫大海,抓住了海中的六座山峰。

龙的全身用颜色涂抹得五彩斑澜,缭绕的祥云与波翻滚涌的海水在天边依稀交融,弯曲悠长的龙身还有尾部没有出水。

也许是年代久远,图幅上色调已经减退,显得有些朦胧模糊,但看上去依然很有气势。

这幅《飞龙出水图》是一千余年前先祖笃慕亲手绘制的。

龙的六只利爪抓住海中六座山峰,象征着笃慕的愿望:他的六个儿子将要占据六处天下!

由于彝族六祖六兄弟中慕齐齐最小。

彝人贵族历来又最钟爱少者,这幅画便传给了慕齐齐。

随着默部的东徙。

这幅画最后传到了乌江南岸的卧这城,被视为彝家至宝,平素间珍藏于一个特制的石匣之同,只有在过彝年、火把节以及议决部族中发生的重大事情的时候,才把它张挂出来。

在这幅祖传巨画面前,人们自然会想起自己是笃慕的子孙,便感到了肩上应负的责任,面情自然庄重起来。

门帘一挑。

苴穆安坤引领着两位客人走了进来,一个是乌撒土司安重圣,一个是朗贷土司陇藩玉,后面还跟着他的老师张默。

落座之后,安坤的脸色沉了下去,伸手向张默示意。

张默轻咳一声,拿出一封书信。

朗声念了起来。

信还没读完,厅中众人已经面有怒色,议论纷纷。

“苴穆,吴三桂强索美姬也就罢了,竟还要我水西输兵两万,认饷三百万。

简直是欺人太甚。”

“是啊,吴三桂视我水西四十八目于无物,开口便是两万兵,三百万银子,要我们去哪里弄来?”

“吴三桂以兵威相胁。

不知我水西四十八目亦有雄兵十数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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