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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回京

料理了海盗,并不意味着定居点就万事休矣了。

高鸣士本想快些回到明国内陆的行程,也不得不慢了下来。

首先是那些被俘的海盗如何安置,就是个问题。

和普通的良民不同,这些海盗都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无法无天的主儿。

想要用简单的道德约束,那是绝不可能的。

另外这些海盗利用起来,也是对定居点有利的。

尽管已经有了疍民的补充,但终究数量是少数。

这些水性不错的海盗如果真正融入了定居点,那么鸡笼港的海上力量无疑会得到增益。

所以既要防着,又要利用,便是一个技术活儿。

不过高鸣士到底是在水师里待久了,经验还是有的。

便率先将那些海盗中犯下诸多恶行,且天怒人怨的败类找出来。

法子也很简单,不用船员这边一个个的去审问,而是让这些海盗之间互相检举。

并且还事先讲明,检举得越多,就代表着悔过之心越甚,活下来的希望,自然也更大了。

于是那些海盗们为了活命,自然互相攀扯。

什么肮脏事儿,都像倒葫芦瓢似的卖了个一干二净。

就连有些海盗小时候偷鸡摸狗的事儿,都被交待了。

而后高鸣士又让韦氏商行中,被救下来的伙计们指证此次动过手,且沾染了人命的。

还有少数妇孺站出来,指证那些轻薄了他们的宵小之徒。

如此罗列完,一共两百三十七人,全被捆绑在码头边上。

也不立即杀了他们,而是用木桩子吊着双手,活活在海风中饥饿而死。

刚开始还有求饶的,见高鸣士这边没有放他们的意思,又纷纷破口大骂。

之后再过两三日,能开口说话的都不多了。

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海盗有六百零八人,瞧着那些同伴们的下场,一个个噤若寒蝉。

在耕种庄稼时,也就更卖力了。

这也是一种调教方法!

这些海盗大多桀骜难训!

先用血淋淋的手段展现出定居点这边的杀伐果断,再用沉重的农活磨灭他们的性子。

等到船队这边再启用他们时,大多都会感恩戴德,庆幸自己终于脱离了苦海。

眼见海盗们的下场,那些由韦氏商行带来的民夫,都有一种莫名的优渥感。

也是他们都被分配了屋子,还有面积不小的土地耕种。

并且表现好的,还会奖励土著女人。

虽说和汉人女子相比,那些土著女人既不体贴,也不会勤俭持家,但到底是个女人,能生养和传宗接代,也算是满足了基本需求了。

毕竟能来的民夫,在庆元府可是连耕种的土地都没有。

每日都还担心着吃了上顿没下顿,说不得连佃户不要的残羹冷炙都吃不上。

到了这鸡笼港,虽然地方是荒僻了些,但却不会饿肚子。

这强烈的对比和满足感,也就油然而生了。

这么过了数日,高鸣士见一切都安排妥当,返回明国的事情便提上日程了。

由于只是回京叙职,且鸡笼港之力不能差了人手,所以他只带走了两艘船,装了些鸡笼港产出的特别之物,以及三两个土著和十余个船员,就低调北行了。

和来时的路线不一样,回到明国的旅程,却是不用走琉球群岛了。

而是沿着宋国的福建、两浙路沿海,一路北上。

这也是明国探索新航线的一部分。

往后前往琉球岛,便也能多几条航线了。

海上的日子一如既往的枯燥,高鸣士坐在船舱里,摊开宣纸,摆好笔墨,皱着眉头,想着叙职的话头该如何说起。

毕竟不是那种出口成章的文官,让他写得花团锦簇,真的是难为他了。

就在他绞尽脑汁之时,上京城,结束了北巡的兀鲁图斯,也低调的回到城里。

因时间紧急,所以兀鲁图斯也没有多的时日去调整因赶路带来的疲惫,便急匆匆的召开了尚书衔才能参加的小朝会。

按照此前枢密院和都督府商量的结果,无论是汗庭还是夏国,明国都不能出兵的。

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便是最好的立场。

如果夏国在战场上显出颓势时,明国私底下还要帮衬一些,让战局达成最微妙的平衡为最佳。

这法子好是好,就是实行起来没那么容易。

无论是汗庭,还是夏国,都定然不会允许明国在一旁乐得看戏的。

尤其是汗庭本来就不相信明国的忠心,此时更需要对方一个表现忠心的姿态。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也是拿不出更好的避战法子。

这个时候,汗庭的使臣和夏国的使臣,却已经频频向礼部施压,希望对方能表明态度。

“哎!

你们可是不知道,那丘处机道长也不多言,每日只来礼部坐着,似是非要等个结果来。”礼部尚书王浍坐在桌前,冲着与会的尚书们大吐苦水。

丘处机回到山东之地后,虽然他们全真教的庙宇还在,但土地什么的,却是没了七七八八了。

且由于明国实行的是萨满教一教独大的宗教政策,所以道教和佛教什么的,都是不能在公众场合公开宣扬教义和做法事什么的了。

再加上山东当地的百姓大多都被迁走,所以原有的信徒都流失严重。

而这些教派又不能经常下山化缘或是露两手什么的,渐渐的也变成了真正的‘隐居避世’的教派了。

久在深山无人知,便是如此。

这样的境况,丘处机自然是不能忍了。

可是明国的官府跟汗庭的官府是不一样的。

对于地方上,看得都比较紧。

且对于地方官员和地方势力交往,也都有相应的监督机构盯着。

所以丘处机就是想拿回全真教的庙产,也是没地儿说理去。

这次来上京,既有完成汗庭的交待,也是想借此改变道教在明国的处境,以及拿回本该属于全真教的庙产。

“合该让宋尚书去规劝一二。

到底是师徒一场,还是有情分可依的。”户部尚书哈尔斯丁呵呵笑着,一旁的宋德芳立时脸色一黑。

也是丘处机刚来上京的时候,他这个做徒弟的便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了。

只是对方都不见他,也说不准是不是为着没能保住全真教的庙产而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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